意,朝着婉竹磕了一个头后接过了张嬷嬷递来的卖身契和银票,起身往外间走去。

容碧与芦秀两人拿着她的包袱站在帘后凝望着她,三人之间隔着一层帘帐,可这影影绰绰的帘帐却又遮掩不住彼此脸上的神色。

金玉在哭,容碧与芦秀则是一脸淡然。

昔日在竹苑时相依为命的三个丫鬟还是走到了形同陌路的这一步,尤其是容碧,从前她处处以金玉为先,从不争强好胜,如今却反而越到了金玉身前,成了最受婉竹器重的大丫鬟。

容碧也不会像金玉这样趾高气扬,她只秉着一股事事以婉竹为先的决心做好自己的差事。

她忠心耿耿,自知晓金玉瞒事不报、对婉竹多有不满一事后便连话也不想与她说。

“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
临了了,她只留给金玉这一句话。

金玉如丧家之犬一般离开了碧桐院,大小丫鬟们都立在廊角上瞧着她萧瑟离去的背影,就在她即将要走出院门时,身后那些肩并肩立在一块儿的丫鬟们俱都捧腹大笑了起来。

笑声里有讽刺、有幸灾乐祸、有痛快,却独独没有惋惜与不舍。

金玉收起泪意,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。

*

齐衡玉再度离开京城的时候婉竹的肚子已然四个多月,她日日窝在碧桐院里养胎,除了晚膳后会去内花园散散步外从不现于人前。

齐老太太允她在碧桐院内设了小厨房后,一应吃食也不必再经过大厨房,这一胎养的稳稳当当。

且杜丹萝果真销声匿迹,连她身边的丫鬟们也不出门,俨然也被关起了禁闭。

三月后便是年关。

齐老太太收到了齐衡玉递来的家信,上头说江南差事繁复,回京的日子许是要往后拖延两个月。

齐老太太一听便道:“那便赶不上婉姨娘生产了。”

身旁的嬷嬷也道:“老太太对照顾着些婉姨娘也就罢了,还是世子爷的差事要紧。”

自这日之后,齐老太太每隔一日便会派身边的嬷嬷去瞧一眼婉竹,也在婉竹生产前的两月就备下了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。

因婉竹肚子里的孩子乃是长房头一个孙儿,齐老太太与李氏都高悬起了一颗心,生怕婉竹出什么差池。

可即便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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